指舞四重奏前進屏東楓林國小、石門國小
文/張善昕(指舞四重奏小提琴)
「你好!你好嗎?」
年初,沿著國境之南,「指舞四重奏」的音樂家們,帶著音樂往屏東排灣族的楓林國小及石門國小前去。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走進台灣的山林;雖說有任務在身,但也很想了解屬於這片土地的文化與音樂。
從小在都市長大,原住民這個名詞只在課本與新聞上看過;18歲出國讀書,才開始認識自己一直生活的這個島嶼;從母語開始,越來越好奇所謂的「台灣」,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?
「你好!你好嗎?」這是在楓林國小操場遇到的第一個小男生,看到我們這些「陌生人」最陽光的招呼。當下反思了一個問題:我們多久沒有滿懷期待看到新朋友,並非常雀躍期待新的境遇發生在我們身上?
也許這正是人最原始的純真與樸實。
這次我們帶著海頓的《皇帝》四重奏與德弗札克的《斯拉夫》四重奏來到部落,其中德弗札克第二樂章的「Dumka 悲歌」(捷克地區的斯拉夫葬禮音樂),也是我們想與原住民交流的憑藉。我們剛抵石門時與學校老師聊到音樂,迫切想知道原住民的葬禮音樂,是怎麼樣的呢?
南排灣族,是排灣族中最早漢化的民族,事實上已經沒有真正傳統原住民的祭典;但有人提到,曾經在親戚的葬禮上,亡者的親人來到現場,以族語即興地吟唱出對亡者的思念…。看著南台的海岸線,憶起陳達的《思想起》,現在才知道為何叫作「恆春調」,原來那也是受排灣族的即興吟唱影響…
音樂,是一種可以直接交流、溝通的媒介,無論原住民音樂、傳統音樂、古典音樂、流行音樂,依舊源自於人與人、人與土地的連結與情感。看到這一切,也有些感想,在國際化的世界潮流中,各民族的語言與文化之傳承如何與現代化取得平衡?
想了解台灣嗎?放下原有的生活,走入山林,去感受土地。
一句 masalu (南排灣族的「謝謝」),結束了第一次的屏東校園之旅。這也是開始,指舞四重奏未來會繼續帶著音樂去行腳,相信在演奏古典音樂的過程中,我們也會找到源自於這片土地的詮釋。